安言

自说自话。

麟阳君:

“欠老板,让他住店吧。多退少补,他的吃住全算在我们天外山老魁的账上,够不够?但是有一点,他要是瘦了,我可得找你们,他要是人不在了,我就拿你们爷俩是问,听明白了吗?”



“给他做点好吃的。”




“放了他,我就放了你。”


“何思齐!快走!”


“我是来救你的后手,快走!”






“后手贵姓啊?”


“后手代号铁门栓,叫我门栓就行。”


“你姓铁?”




“相信我,我跟你一样,红先生。”


“何思齐,何思齐!”


“逃兵霍四古!”


“芦焱!”




“十三年了,你还在这么燃烧。”




“我问你,我是假货,你为什么还要救我?”


“在这件事情上,命是我们唯一的武器。难道我们这些做暗流的命就不值钱吗?”


“假货的任务不就是吸引敌人的眼球珠子,让真货去他们想去的地方吗?哪一条值得你来救我?!”


“我不知道,也许是我看你不顺眼吧。”


“因为你就是那件呆行李。”


“现在怎么办?难道让保护你的人死吗?过来,帮我把子弹抠出来。”




“我的梦和你的梦是一样的。”




“因为你无关紧要,不是东西,可以拿来做实验。”


“不过我告诉你,我仍然是北伐时期那个梦着少年中国的革命军中马前卒,而不是屠先生手下的打手和屠夫。”




“我带你去有草的地方,还有青山。”




“你醒啦,嚷嚷着要照顾我的人。你都伤成什么样了。给你抹了药,你脱水很严重,烧退了一些。为了你这么个半死鬼,活死人,惹上祸事。我这一辈子的亏本生意都在一天做了。”


“门栓,你是在用刑吗?”


“对,大刑,你招是不招?”(轻笑




“他说能治你的病,你就再忍耐一些。”


“让我躺会儿,让我躺会儿。”


“…这儿真好。”




“你醒了,好点了吗?”


“看来你要好了。人在大病将愈时,痛感特别敏锐。”


“这十多年来我身边就没有过真正的同志。昨天,我身边有了一个真正的同志,你。”


“我要好好想想我这半辈子和我的过往。”


“我现在最想的就是不用再管你,那样我就可以逍遥自在了。”


“把你的命暂时交给我决定,可以吗?”




“你应该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讲讲清楚。”


“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

“你不该浪费那发子弹。”


“我也什么都不是”


“我一直在想我这半辈子所做过的善与恶。可我怎么也没想明白。现在我清楚了。我应承了青山的事还没有做完。人怎么可能在半途而废的时候,对自己的善与恶,弄明白呢?我要去做一件被我扔了十几年的事情,没做它之前,我什么也不知道。等我想我做了之后,我会清楚我是什么的。”




“门栓,你要干嘛去?别跟个疯子似的。”


“疯子不好吗?很多年没有疯过了。你的话太多。这个世界上比你聪明的人多的是,在这堆烂事上,我要让你看一件有趣的事,我要让你看一个人如何为他最初的理想而死。”


“多保重。”


“你不要死啊!”






“二少爷,我说过要让你看一出有趣的戏的,看我在这堆烂事中怎么死去的。不记得了吗?我演砸了。演砸了。”


“…是为了最初的理想而死的?”


“总之是演砸了。”


“门栓。”


“…你知道十七年,我有多长时间是跟你们这些所谓的同志一同进退的吗?”


“不多吧?”


“就是跟你在一起的十几天。”




“你怎么还没死啊?你怎么没死?你怎么没死?怎么没死啊你!”


“英雄只可以死一次,懦夫可以死很多次。”


“别跟我装英雄你!”


“老子是说老子是懦夫!”


“懦夫…”


“老子是说老子是懦夫。”




“我不可以吗?”


“为什么你一定要青山,我不可以来告诉你吗?”


“我受够了这样的怀疑。就好像你受够了不管能不能扛都得去扛得住的那些事儿。”






“两杯咖啡…”


“对,两杯最便宜的咖啡。我请你的。”




“你太高估你自己了。”


“你知道什么是种子吗?种子就是一切,一切又包括什么,包括你。”




“唉,我说二少爷,人都走了。我盯了你六站地。明天我可未必有空啊。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,为什么不坐电车呢?”






“明天坐电车啊。”


“记着坐电车。”


“你住哪儿?”


“住哪儿?穷人能住哪儿?当然是跟这儿差不多的棚户区。你什么意思?”


“我们家住在一个四亩地的地方,我说的是一层,但是我们家有三层。”


“跟你分手之后我一直在想,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,怎么才能让你把种子交出来。”




“我不去想招让你信任,是因为你任何招都不信了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?到了那儿你就明白了,我想让你自己去判断。”


“我跟岳胜现在是仅存的两个可以护着你的人。”


“我这辈子搜过这么多的人,我搜你是最彻底的一个。就算你当时再有种,你把它吞到肚子里,我也能把它挖出来,找出来。”




等我说完了你再说对行吗?可我还是不信你能把它背下来。


对,我是把它背下来来了。


背到哪儿了?背到这儿了吗?


别动我的脑袋,你在西北就老砸我的脑袋!


真的吗?


幸亏我当时,幸亏我当时没有把你给打傻,否则我现在就算给自己脑袋一枪,我也换回不了这个损失。




这个理由不够,你的理由不够。如果换成我跟岳胜,有可能。但你压根儿就是个随心所欲、不知所为的死老百姓。死老百姓。


好吧,我在假装行了吧!


假装?假装什么?你假装什么你告诉我。有什么可假装的!你假装什么?!




好吧我在假装,我在假装屠先生就没有把我逼成空白,我在假装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真货,我在假装我心里有一个无穷大的秘密。我在假装,行了吧。只有这样,我这几年才能熬过来。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?所以我把它背下来,这样我至少还觉得它是个真的。


这就是真的。


真的吗?


这就是真的。


我终于等到这一天。开始吧我们。还有,我不能在家里住了,工作我也要辞掉。鬼才要再拎那个王八蛋的大包。因为我需要大把的时间,好了好了,不说那些啰嗦话了。我们开始吧。


今天?今天不行。


……


对了,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你要离开家?我不同意。而且我也不同意你辞去工作。我是说我们损失不起你了。


我在家我才不安全!我已经被绑过一次被骗过一次了!


可我看那些人对你没恶意呀,况且我和岳胜一直在盯着你。你知道吗。他们现在好像放过你了。你的人身后现在很干净。干嘛这样看着我,我又不认识他们,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!


……


时间是最好的老师。


时间也杀死了它的学生。




欸,你怎么挡我道啊


你有意思吗你!你跟着我干什么!


你怎么不高兴啊?一会儿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。看完了之后,你会像我一样的快乐。


你要是知道我这一天都跟谁耗在一起,耗得我力气都没了,我高兴不起来。


我当然知道,卞融卞小姐不是?


我们在两棵树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了,在上海的重逢,会让你们二位分外的喜悦和惊喜。


你怎么知道的!你跟踪我。


那不叫跟踪,那叫保护你。保护你。你现在是个什么?你是个鸡蛋,跟一堆铁球混在一起的鸡蛋,随时都会被撞破的,你是我们的未来,你可不能被撞破,这话我本来是要对我儿子说的,可我没工夫生他。


去,有那功夫盯盯盯我们梢的人。


没人盯我们梢,我们有个闲人,你看,那儿那儿那儿,岳胜,他专门盯盯我们梢的人,他没事儿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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